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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2月14日星期三

《阅读的故事》的笔记-第258页


        “一下这段文字系取自于卡尔维诺的名著《看不见的城市》:

        “大汗试着将注意力集中在棋局上:现在困惑着他的反而是下棋的理由。每一棋局的结局的结果非赢即输,但输赢什么?什么是真正的输赢?什么是真正的赌注?对手以将军,胜利者的手将国王撂倒在一旁,只剩下虚无:一黑色方格,或一白色方格。忽必烈将他的征服抽丝剥茧,还原到本质,便走到了极端:明确的征服,帝国的多样宝藏不过是虚幻的包装而已,它被化约成刨平的木头上的一个方格。

        “马可波罗接着说:‘大人,阁下的棋盘嵌有两种原木:黑檀木和枫木。阁下聪慧的目光所注视的方格是从干旱年头生长的树干上的年轮且看下来的,您瞧见了它的纤维组织如何排列吗?这里可以看出一个隐约浮现的节瘤;这代表曾有一嫩芽试图在一个旱临的春天发芽,但夜里的寒霜却使它凋零。’

        “那是大汗才知道这个外国人懂得如何流利地以本地的语言表达意思,然而令大汗感到惊讶的并非他表达的流利。



        “‘这里有一个细孔:也许曾经是昆虫幼虫的窝;但不是蛀木虫,因为蛀木虫一生出来,便开始蛀蚀树木,毛毛虫啃食树叶,是造成这棵树枝挑出来砍掉的祸首······这边缘是雕刻师用半圆凿刻划出来的,以便与下一个方格相接合,更突出······’

        “一小片平滑而空洞的木头金额以解读许多道理,令忽必烈汗惊奇不已;马可波罗已经在谈黑檀木森林,谈载运木头顺流而下的木筏、码头和倚窗而立的妇人······ ”

        我私下里是赞同卡尔维诺在《千年文学备忘录》中所提出的这种观点,即使是以一工科生的身份。最近几个世纪以来,理性的、抽象的、概念的思维似乎已经侵入了我们生活和生命中的方方面面,在庆幸时局国民日渐开明的同时,我不免会担忧这虚无主义的幽灵。几千年努力下来,概念性的抽象思考已成为普世性的暴政,成功地构建出一个没形象没实体的虚构漂流世界,科学主义开始走向与人本主义相对的另一个极端。似乎没有不可以被怀疑的,被分析的,被解构的。世界和生命的本质被不断解构,直到我们所站立的地方开始崩塌。大多数人所看重的现代化并没有给当代人的心灵以福祉。另一方面,国内的无神论居然在谈论祈福和天堂。这是奇怪的世界,真的是看不懂。也许迫切需要的是重新为整个虚无的世界装填丰饶可感的内容,唐诺说这是我们需要阅读小说的理由,我觉得这也是需要古老信仰回归的理由。

        原文:http://goo.gl/qEz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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